窗外，已经亮了一整天的天光渐收 谌子心蹙眉：“祁姐很生气的样子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
他面冷如冰，语调锋利，医学生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。 车子往前开，他忍不住看向后视镜，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小，但一直没动。

片刻，祁雪川被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带出来了，灯光下，他红肿的眼眶，破皮的颧骨和流血的嘴角，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。 她问过她爸，但他不肯详说，只支支吾吾的回答，程奕鸣答应劝说程申儿。

祁雪川呆怔原地，浑身犹如雷劈。 然而颜启却不屑理他。

罗婶将碗筷塞到她手里：“太太，但她有句话说得对，再怎么样得吃东西，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赌气。” 祁雪纯从旁边走过，没在意。

“具体的方案还没拿出来，今天才开始给祁小姐做检查。” “那现在是什么时候。”

祁雪纯已看不清云楼的眼神，但她能感觉到，云楼似乎做了一个决定。 谌子心立即躲到了祁雪纯的身后，“祁姐，这个人好奇怪，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……”

这些祁雪纯曾听说过，但她没出声，直觉罗婶会说出一些新的内容。 祁雪川又低下头没话说了。

眼泪缓缓落了下来。 她看他的目光不掺杂任何杂质，只有歉意，并无其他。

事实上她的确很虚弱，勉强出去了一趟，此刻已感觉浑身无力。 严妍笑了笑：“其实我也想着哪天跟你谈谈，你现在方便出来吗，不如我们见面谈吧。”

她的目光从疑惑变成惊讶，“还有这么听妈妈话的年轻人？你现在喝了，是不是回家要跟妈妈报备？” 祁雪纯帮着阿姨将零食收纳好了。

“太太总不能天天来公司吧。”有人撇嘴。 祁雪纯说道：“按事收费，但长期优先怎么样？”

她们点的是火锅，配菜摆了满满一桌。 很多圈内人会非议，他为了女人，将生养自己的老妈都送走。

“为什么？” 说实话，父子俩的确有点故意。

平常她挺能理解他的意思，这会儿怎么糊涂了。 路医生还没回答，他的一个学生抢话说道：“路老师的开颅技术很成熟的，发病时的痛苦还不足以让病患克服恐惧吗？”

他打断她的话：“我的人生一直掌握在我爸手里，他让我往左，如果我敢往右，他一定会联合祁家所有的亲戚来攻击我！” 穆司野蹙起眉头，她个子不高，似乎脾气不小。她之前和他说话总是礼貌有加，语气也温柔，不像现在这样，像只莽撞的兔子，恨不能咬他。

“维生素？”她摇头，“挺好吃的。我跟你说，今天我见到程申儿了。” 她慌了，赶紧用力拉住车门，一边大喊：“师傅快走，走……”

他的用心良苦，她不愿戳穿。 而程家的女孩子，不能嫁得寒碜，最起码得是圈内的青年才俊。

祁雪川拿出自己的卡：“刷这张吧。” “你为什么否定？难道你心虚？”她美目一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