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陆氏挺过去,就是最有力的打脸。 小房间里暖气充足,床被早就暖烘烘的了,陆薄言把苏简安放到床上,她习惯性的缩进被窝里,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,就像她以往睡着了那样。
那个人,应该是真的很伤心。 第八人民医院。
老洛的作风很老派,办公室里的办公用具几乎都是笨重的木头,绿植不是富贵竹就是发财树,这样的环境对热爱现代简约风的洛小夕来说就跟地狱一样,这也是她以前不爱来公司的原因。 苏简安关了电脑,从后门离开警局,没有看见钱叔的车,反而看见了媒体记者和……家属。
她疾步走到洛小夕跟前,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,妆容被簌簌落下的泪水冲得狼藉一片,可她固执的发笑,笑得那么绝望,整个人犹如频临失常的边缘。 “你们说了什么?”苏简安莫名的感到不安。
可这件事真的发生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大度,她无法接受陆薄言拥抱亲吻别的女人,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,她都觉得身体里面好像有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,正狰狞的嘶吼着要破体而出。 “他大概是一个月前把他老婆送到我们医院来的,忙前忙后,照顾非常周到,圣诞节那天还给他老婆买了一朵玫瑰花呢,公认的好男人。有天我们一个科室主任晚下班,发现他睡在医院附近的天桥底下,问了才知道他所剩的积蓄不多了,为了付医药费,他舍不得去睡旅馆,三餐馒头,洗澡喝水什么的都到医院来。为了这个,他还跟我们主任道歉。”
回去的路上,苏简安看见路的两边挂着大红的灯笼,欢快的贺年音乐时不时传入耳朵,她才意识到,春节快要到了。 而是苏简安。
“靠!”洛小夕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,“怎么会这么晚了!”她才刚刚醒没多久啊,怎么可能已经十一点多了! 苏简安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苏亦承,听完,苏亦承无奈的摇摇头:“少恺说得没错,你越心软,薄言就会越强势。你招架不住他的时候,就是你露馅的时候。”
穆司爵抬手,非常慈爱的摸了摸许佑宁的头发:“我没说你饿了,叫你陪我吃。” “我没想到那时你父母出车祸了。”顿了顿,张玫才缓缓的接着说,“我已经明白了,拆散你们我和苏亦承也不会在一起。以前在承安他照顾我,完全是因为我爸。我不想看到苏亦承又变回以前的样子。也不想看见他为了你……算了,1302,要不要去看他,随便你。”
“搬你奶奶的头!”许佑宁提着大袋小袋冲回来,护在家门前,“我跟我外婆都不会答应的!你们赶紧滚!” 苏简安拉了拉陆薄言的手,“我想去看看我哥。”
苏简安的泪水夺眶而出:“你不是不相信我真的要跟你离婚吗?现在,你应该相信了吧?” 但定睛一看,此刻窗外飘飘洒洒的,是雪花。
苏亦承问:“你这么做,全是为了薄言,对不对?” 苏简安倒抽了一口凉气,猛地从被窝里弹起来,瞪了陆薄言一眼:“都怪你!”
不一会,记者和摄像迅速包围了苏简安和江少恺,问题像炮弹一样轰向他们。 现在想起来,前后矛盾,在法国那几天的亲密无间,更像是苏简安对他的告别。
洛小夕曾对他说过,睡一觉就好了。 他带来的人应该很快就出来了。
告诉他,她没有做残忍的事情,孩子还好好的在她的肚子里。 她激怒陆薄言了,又或者从她“引产”那天开始,陆薄言就想报复她了。
只要她承受住这种痛,陆氏就能起死回生,陆薄言也不会有任何事。 “疯子!”她狠狠的推了苏亦承一把,“你这样算什么!”
陆薄言闭上眼睛:“让他们出去。” 洛小夕松了口气,想着回去怎么跟苏亦承坦白解释他才不会很生气,却发现男主角的手还环在她的腰上,并且收得比刚才更紧。
陆薄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拿出被苏简安说已经没有意义的戒指。 苏简安点点头,看着苏亦承离开才躺到床上。
穿过熟悉的花园,进门,偌大的客厅只有灯光,空无一人。 就像她所说的,她也很想帮苏简安,这大概也是穆司爵带她来现场的原因。
带着几分薄怒,他吻得格外狠:“别说了。简安,别说了……” 洛小夕回来后,他的睡眠基本恢复了正常,睡下后通常一觉到天亮,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,很不安。